翻过浪浪山中国动画有更大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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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5-11-25 19:34:45
央广网北京8月31日消息(总台记者王娴 张倩)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报道,这个夏天,《浪浪山小妖怪》一跃成为暑期档电影票房前三,登顶中国影史二维动画电影票房榜。当大屏幕上出现“上美影”图标,片头我们熟悉的经典动画角色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小妖怪的故事在极具中国审美意蕴的水墨画卷中展开,都唤起了不少人对“曾经的动画片”的记忆。
从2023年《中国奇谭》惊艳众人,到如今其平行故事《浪浪山小妖怪》创造纪录,背后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创作故事?这是否预示中国二维动画的复兴?二维动画片还会创造更多奇迹吗?带着这样一些问题,我见到了影片《浪浪山小妖怪》的总制片人、策划李早。

王娴:《浪浪山小妖怪》获得了中国影史二维动画票房第一,大家产生了期待,希望我们中国特色的二维电影能复兴!
李早:其实同行们交流起来都挺受鼓舞的。二维和三维只是不同的美术和技术形式,没有高低之分,都是一种艺术表达,但这些年来用二维这种手绘方式去创作的电影,票房天花板不高,同时这样的领域的从业人员也在减少。而《浪浪山小妖怪》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方面给了从业者更多信心去坚持自己的道路,另外我们更多的感触是,只要真诚地把内容做好,还是会有更多的观众喜爱并支持你的作品。
王娴:我听到一个说法“二维其实比三维更难”?是真的吗?看着三维动画长大的年轻人,对二维动画要不要重新理解和接受的过程?
李早:三维动画是一个工业化、技术性更高的领域,而二维动画可能对人的依赖会更高。比如这次的作品,在美术绘制上,光背景绘制我们就找了六七十位老师,会不断地筛选和磨合,这样的一个过程成本也很高。另外,三维动画的立体感会更强一些,视觉效果可能更震撼,二维动画就像中国传统绘画,更讲究写意。视觉体系的建立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我们始终相信,中国人民间传统文化的血液和根脉是在的,把二维的形式做到极致,现在的孩子们也会去喜欢。
上美影原来的老厂长周克勤老师也说过,二维动画是中国动画当中不可或缺的一种重要形式。我们最终选择二维的手法,一方面确实符合我们团队的优势,另外一种原因是觉得中国传统绘画的形式与我们的故事是最好的搭配,我们更擅长在这样的美术表达下去完成我们的作品。不管是“葫芦兄弟”这样的剪纸动画,还是“阿凡提”这样的偶动画,无论哪个形态,我们都希望它能有自己存在的空间和意义。
王娴:《浪浪山小妖怪》在二维的动画大电影之后,还有一个XR的影视作品,它是一个基于什么的技术?
李早:它是我们围绕电影展开的IP开发矩阵的重要部分,属于线下的沉浸体验的部分。这是一个大空间的带头显的产品,首先它有一定的互动性,除了讲故事以外,可以让受众用第一人称的方式直接参与到这一个故事中,而且它也具备更好的社交性,可以四个小伙伴组队去玩,成为取经团上的那四个人。如果看过电影,你对它的设定会更熟悉一些,如果没有看过,其实也不妨碍你的理解。

王娴:大家有一句话说“还得是上美影”,到底《浪浪山小妖怪》的什么属于上美影?我看你之前接受媒体采访说,并不希望我们大家对上美影风格有一种固化印象?
李早:我们有一些精神和创作方式是传承上美影过去的精神。上美影老前辈曾说过“探民族风格之路,敲喜剧样式之门”,《浪浪山小妖怪》的创作过程中,不仅融入了很多喜剧的特点和设定,而且在美术和音乐的风格上都有提取自中国民间传统文化的内容,像陕北说书的片段。这正是上美影过往从始至终坚持的,就是让中国民间传统文化“动”起来,把水墨、剪纸、皮影、京剧等做成动画的形式,正因如此,世界上才有了“中国动画学派”的称谓。
不是说某一个具体的风格就是上美影的风格,上美影的核心更多的还是它的文化根脉和精神内核。像《中国奇谭》的8部短片题材不一、风格迥异,有二维的、有剪纸的、有三维的,但是观众仍然会认为它是上美影的作品。其实视觉的东西是表象的,但是我们的创作精神,我们讲故事的方式,我们故事里面反映出来的追求勇敢、追求真善美的价值观,它是统一的。
李早:我理解“中国动画学派”是对前辈们创作内容的一个褒奖,站在今天,我们只要能立住前辈创作的精神,我们就有机会去传承前辈的衣钵。上美影老前辈说的“不模仿别人,不重复自己”,我们怎么尽量在每一次的创作过程中,去融入一些新的东西。其实它里面有一些新的内容叫“当下性”,我们融入现在所生活的社会里的当下性——大家关注的问题,大家就可以产生共鸣。
王娴:你总说“传承前辈的衣钵”,你是何时入行的?现在对于中国动画电影来说,是不是过去相当长时间以来比较好的一个时候?
李早:我是2006年进入上美影,负责策划和统筹的工作。我们这代人是看着上美影的作品长大的,对我们来说,上美影是一个很神圣的殿堂。我觉得坚持的过程不是咬牙坚持的,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我们也深刻地感受到,现在所处的时代是非常好的,不仅《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哪吒》等同行的作品给我们很多力量,而且我们的观众基础也是远远好于之前的。
王娴:《浪浪山小妖怪》是《中国奇谭》的一个“平行故事”,选择这个IP是因为口碑最好吗?大家会期待我们有更多平行故事,现在还有非常多平行故事在进行当中吗?
李早:我觉得无论是《中国奇谭》还是《浪浪山小妖怪》,都是我们超出我们预期的。其实我们在做《浪浪山小妖怪》电影剧本创作的时候,《中国奇谭》的短片还没有上映。《浪浪山小妖怪》是《中国奇谭》的第一部动画电影,《中国奇谭》作为我们的一个“长线IP”,我们是希望可以逐渐去构建“奇谭宇宙”的,把它打造成一个平台式的IP。2026年,我们会推出《中国奇谭》第二部,希望我们大家能够来看。
王娴:《中国奇谭》对《天书奇谈》是一种致敬,《浪浪山小妖怪》四人取经干的是齐天大圣的事,这都是上美影早期最经典的“扛把子”IP。何时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IP?
李早:首先,我们仍旧是希望可以把我们原有的经典IP更好地赋能和开发;第二就是关于原创IP的开发,其实我们并没有分得这么清楚,而是更多地看我们想新开发的故事内容,是不是一个好的故事,是不是当下观众有一定的概率会喜欢的故事,是不是长期能够活在观众心中的故事。
现在我们的观众的基础越来越庞大,这有赖于整个行业的从业人员不断努力去创造新的好的作品。但动画确实是投入比较大、制作周期比较长,我们都说过很羡慕真人电影,因为真人电影是有机会年初开拍、年末上映的,但是动画目前是达不到这样的速率的;同时动画片还需要产业链上很多不相同的领域的专业团队的协同,所以我们仍旧是得不断地汇集更多优秀的人才和力量。当然,我们的影片每一点点小小的进步,也带给大家更多的信心,让更多的人才愿意关注这个行业。

我们见面的房间,摆着四个小妖怪的玩偶,李早还拿来了一个大毯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降妖除魔”。
王娴:电影最打动我的画面是,4个小妖怪在茫茫大漠中前进,它们可能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后边的真取经团队何时跟上来,但是他们有一个自己心里的目标。我们实际上现在就是一个像取经小团队4人组一样的状态?
李早:我觉得每一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成长和体验,刚开始,取经团的四个人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走上这条路,甚至小猪妖是被迫的,但是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这样的一个过程就是一个个人的成长。我们可能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刚开始也是一个相对懵懂的状态,或者是说大家都这么生活,我也这么过,但在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我们不断地寻找目标,然后可能达到目标,也可能失败。
王娴:最后小猪妖变成了一只小野猪,它和孙悟空见面的时候,那4根毫毛飘出来的时候,网上有解读说,齐天大圣认出来了小猪怪?
李早:我们是希望能给大家一些解读的空间的,因为不同的人可能从中看到不同的可能性。比如路演的时候就有观众问,首先他是认定毫毛一定能给到它们,但是他就很关心,如果小猪妖获得了毫毛,它回家还能认识妈妈吗?这样的一个问题很具体。我觉得艺术作品本身就希望大家看完了乐完了,然后每每回想起它的时候,你还能有一些温暖或者有一些放不下的地方。
从2023年《中国奇谭》惊艳众人,到如今其平行故事《浪浪山小妖怪》创造记录,背后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创作故事?这是否预示中国二维动画的复兴?二维动画片还会创造更多奇迹吗?